铠甲勇士迪迦

懒癌末期恶他我享脑洞患者

百越那些事(十二)

※主百越天团

※CP:天泽x驱尸魔/焰灵姬x红莲

※画风多变,时间线混乱,想到哪写到哪

※不定期更新

不记得的可以看看第十章→(十)

上一章→(十一)


 

潮水不知疲倦地抚过海滩,抹掉了流沙的痕迹。长夜无眠,二人坐在崖顶听着起伏的涛声,场面一时竟也出奇的和谐。

“总之还是要多谢你,若不是青鳞火焰蛇毒,我们现在还毫无头绪。” 雪女看了眼端木蓉所在的屋子,重获新生的碧血玉叶花在月色下随风摇曳。

“还有上次,也多亏了你的蛇,才能顺利将小跖的情报从噬牙狱带出。” 

“举手之劳罢了,都是子房那家伙想得周到。”

赤练垂眸一笑,想起那日某人一纸飞书约她会面,信上寥寥数语,也仅是让她只身前往,切莫惊动他人。谁知如此煞有其事的前奏,待她风尘仆仆抵达山腰凉亭时,尽数演变成了莫名。

当时天色渐晚,亭内各式各样的糕点已经摆了满满一桌,粗略一看,全是她从前爱吃的东西。

来人一时搞不清状况,看到桌上的东西时,面上也不过瞬间的凝滞,便及时克制住了眼底的光芒。

一旁始作俑者唇角轻弯,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。看来无论年岁和境遇如何改变,女孩子对甜食的喜爱程度是永远不会变的。

“尝尝看。” 说罢直接将一盘绿豆糕推到了她面前

赤练下意识吞咽一下,直觉告诉她这趟肯定没什么好事,但一时半刻又架不住这么多美食诱惑。转念一想,不过一些糕点罢了,再说她大老远跑过来,不把上山的力气吃回来都对不起自己。

这么想着,便伸手拿了一块。

“这些都是桑海城里第二有名的糕点。” 张良给她倒了杯茶,目光闪烁不明。

“第二有名?” 赤练秀眉微蹙,眼中透出不解。

“不错,第二有名。” 儒生微笑道

“那最有名的糕点又在哪?” 

大晚上把自己叫过来,就为了看第二有名的糕点,这家伙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。赤练捏着剩下的半块绿豆糕,突然有些下不去口。

谁知张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,悠悠道:“最有名的糕点,自然出自最有名的糕点师傅。” 

“......最有名的糕点师傅?”

“而最有名的糕点师傅,此刻恰好不在店里。” 张良眨眨眼,脸上分明一副我就是话里有话的模样。

 赤练气极反笑,干脆耐下性子陪他卖关子:“那么请问,最有名的糕点师傅又在哪里呢?”

“帝国死牢。”


庖丁

赤练了然,原来兜了这么久的圈子,就是为了墨家那个庖丁。

“说吧,到底找我什么事。” 赤练拍了拍手上的碎饼渣子,悠哉悠哉地拿起茶杯漱口。

张良神色这才郑重起来,对她说了自己的计划。

“你想让我接应墨家的人?” 赤练闻言挑眉

“拜托了。” 张良起身便欲行礼,被她一把按了回去。

“给我一个理由。” 

“墨家与流沙现在是同一战线的伙伴,这难道不算理由?” 儒生歪着头看她,语调依旧波澜不惊。

“不过是留他们一命罢了。” 赤练自顾自逗弄着不知何时盘踞到手腕上的小蛇:“我不觉得救下一个庖丁对我们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,再说你这计划风险未免太大。” 

且不说无人知道关押庖丁的具体位置所在,就算知道了,又有几人能从章邯手里抢人。

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 若没有你的帮助,营救计划根本不可能实施。” 张良定定地看着她,温润语调中流露出没来由的信赖。

“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厨子?” 赤练随口一问,皱着眉将正欲爬向碗碟的小蛇拽了回来。

“天下没有谁的生命是多余的,况且对于我们所谋之事,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。”  张良缓缓握紧了袖袍下的双手,眼底散发出不可撼动的光芒。

“堂堂小圣贤庄的三当家,竟也把道家和墨家那套学了个八九分。” 赤练似笑非笑地打趣起他来:“不知儒家先贤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。”

“积土成山,风雨兴焉,积水成渊,蛟龙生焉。此乃本门师叔荀况先生的教诲,良不敢忘。” 张良眉眼弯弯,俊脸上透出一丝狡黠笑意。

真不愧是师出同门,连狡辩都是一个德性。赤练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忍直视的回忆。

从前倒也罢了,说不过他们还可以撒泼耍赖,可放眼如今,在儒家这位得意门生的嘴皮子底下,光动嘴可讨不到半点好处,自己没事和他逞什么口舌之快。

“少跟我掉书袋子,你那师叔可知道你整日与帝国的叛逆分子来往?” 赤练一针见血道

张良愣了一下,若有所思道:“我想......比起帝国的人,他老人家也许更愿意亲近这些‘叛逆分子’。”

“哼,你这是在引火自焚。” 赤练冷冷道

有时候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,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天下儒宗看起来的确更适合张良,虽然他本人压根就不符合这一点。但不论小圣贤庄在他心中的意义如何,至少比起现在的流沙,这里对他来说可称得上是家一般的存在——这个分明司空见惯的字眼,放在当下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奢侈。

“我也许......真的有点任性。” 儒生摩挲着光滑的杯沿,语调也有些飘忽起来。

“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
“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。” 赤练轻哼一声:“就凭这些吃的?” 

“你不会吗?”  张良敛下眼中笑意,嘴角却微微上扬。

赤练笑了,她发现今夜他们似乎笑得特别频繁,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所谓故人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昭示彼此存在过的痕迹,这是长久以来盘踞在她脑中的念头。他们这些人但凡面对面站在一起,即使相顾无言,也总会无端想起一些尘封已久的东西。而那些盘根错节的陈年往事,在这个新的时代里,终有一日要学着释然,或者淡忘。


“小良子啊小良子,你真是越发狡猾。” 一番暗流汹涌的对峙后,赤练终于松了口。

这家伙一早吃准了自己狠不下心拒绝,给她下套来了。

罢了,吃人家嘴短,若不是小圣贤庄这位三当家,当初谁又能想到有朝一日流沙会与墨家的人握手言和。

“多谢。” 

知道此事已然十拿九稳了,张良起身郑重一揖,再次抬起头时,眉间似乎也多了一分释然。

赤练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她一向受不了这种疏离的客套模式,恶寒过后不由得暗自郁闷起来。面前这家伙好赖也算温文儒雅,一表人才,旁人眼中的谦谦君子,可在她看来却如同一条时刻紧绷的弦,无处安放的心思都堆积在眉头上,有时真想剖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。

也许有些东西终究还是有点放不下


“不必客气,照你所说,流沙还欠了墨家两笔人情。不过真要偿还的话,似乎也轮不到我。” 赤练坏笑着睨了他一眼:“所以,这笔人情是你个人欠我的。”  

天塌下来个高的人顶着,与流沙素有“渊源”的张三先生也难独善其身,自己何苦没事找事。

张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人情这种事上执着得有些过了头,以至于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在他身上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“怎么,你有意见?” 赤练凑上去眯着眼审视他

“不敢......”

“哼,这还差不多。”

二人相视一笑,亭内一派罕见的轻松氛围。

“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 赤练看着桌上的碗碟,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笑容。

“什么日子?” 张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
这些年聚少离多,即便如今齐聚桑海,他们也尽量不在某些“特殊”的日子会面。一群失去故国的人在他乡的土地上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,为的就是避免触景伤怀,徒增伤感。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,今天似乎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。


“快到中秋了啊。” 

时间过得真快

女子怔怔地看着天边渐盈的华月,思绪飘回到那年初秋,三人泛舟出游,赏灯散心的夜晚。


“你这桑海城里第二有名的糕点也不过如此嘛,还不如那时船上的好吃。” 赤练捻起一块绿豆糕抬眼笑道。

张良微微一愣,随即也笑弯了眉:“到时让最有名的糕点师傅给你做,保证赞不绝口。” 

也不知当时是谁说船上的糕点不如宫里御厨做的好吃,如今旧事重提,哪里像是单纯品鉴美食的样子。张良轻舒了一口气,他们并非每次都能如此毫无顾忌的谈笑当年,今夜似乎就是个例外,过后想来,心中只剩下久违的平静。

赤练依稀记得那个夜晚,那盏河灯,和那只交给哥哥的簪子,后来簪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,可与这支簪子相关的人呢,如今又在哪里。


“我再白送你一个人情如何。” 赤练嘴角轻扬,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。

张良目光一滞,心头涌上一阵几不可闻的酸楚。

“想必你还记得,这条项链是当年哥哥前往桑海求学时我送给他的。” 女子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结果回去路上被这家伙拿去换酒喝了,怕我知道后生气,还让你跑去赎回来。” 

儒生唇角蔓延出一抹淡淡的笑意,为岁月沉淀后日渐坚毅的轮廓平添了几分陌生的温存。


“他去的时候没有带走。” 

赤练拉过他的手,将那条项链郑重地放到了他的掌心。


他何尝不懂,那人只愿自己所珍视的一切,都能留在故国的土地上。


一腔愤懑,两袖清风

自此一别,风月无声


“殿下,此物意义非凡,我......”

“说了多少遍,不要叫我殿下。” 赤练突然打断了他:“你要是还拿我当朋友,就替我......替他好好收着。”

张良没有作声,指尖描摹着翠石的纹路,眼底似有荧荧星光。


这丫头还真会往他心上扎刀子,若是被卫庄看见,定会呛他一句愁善感。

罢了,所思所念皆在于心,又岂能视而不见。

儒生低笑着摇了摇头

你赢了


“美玉赠良人。” 赤练转了转不知何时到了手中的簪子,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,像极了从前被她欺负时不敢作声的样子,不由得轻笑出声,想起那时焚诗煮酒,言笑晏晏的岁月。

他们都已不再少年,偶尔一次孩童心性,却是双双撕开彼此的伪装。今夜过后,他们依旧是旁人眼中素有渊源的故国旧人,形同陌路却知根知底的芸芸众生。

那又如何呢,活着的人总归是要继续活下去。

赤练咬了一口手上的绿豆糕

入口即化,一如当年。


tbc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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